【底特律】謊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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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很遺憾，霍斯金警探在緝毒行動中不幸身亡。」不管講過多少次，漢克都恨透了這套台詞。「他奮勇犧牲，為國家貢獻到最後一刻。」

遺孀哭著關上門，漢克沒有聽到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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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說謊，副隊長。」

「啥？」

他們在回警局的路上，車窗搖下。是個體感舒適的下午，氣溫攝氏二十一度，風力二級。從離開墓園之後，安德森已經過了半小時又三分鐘沒講話，卻把車上的重金屬音量到最大。

「綜合你的體溫、心跳和眨眼速度，你說謊。」仿生人依舊面無表情。「霍斯金警探有吸毒前科，多項證據指出他長期收賄。他在現場被擊中是因為——」

「媽的，康納，有點同情心好不好。」

「——身上帶有兩包紅冰，失去他並沒有對底特律警局造成任何困擾。」

「我知道，該死。他的遺孀還帶著兩個孩子。」安德森嘆氣。「你們從不說謊是吧？」

「我的程式允許我採取必要行動，以利談判。」

「無意義的安慰不算必要行動，我懂。」再過一個街口，有人在前方四公尺處闖過紅燈，必須減速。安德森把音量調低。「說了也不能改變什麼。」

「我不明白，副隊長。」

「是啊，我也不知道那樣說，是為了讓她還是讓我自己好過。路邊停車，我要買點吃的。」

甜甜圈和大杯汽水不符合副隊長的健康攝取標準，根據過往的行為模式分析，這時候最好不要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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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後的晚上，警用網域傳來支援呼叫，超市遭到搶劫，員警負傷。他們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，安德森一個大迴轉，超過速限，佔用對向車道三秒。允許必要行動。嫌犯在他們抵達前已逃逸，監視器比對畫面為威廉‧丹恩，男性，二十歲，三項前科。

「嫌犯徒步脫逃，我去追人。」安德森說。「康納，照顧傷患！」

員警倒在超市門口，瑪麗亞‧哈威，女性，三十二歲， 已婚，服役十年。子彈貫穿腿部動脈，血液大量流失，他具備基礎的急救技能，但顯然對她而言都嫌太遲。

「該死，我還以為逮到他。」她的聲音微弱，脈搏過高，隨時會休克，壓力指數超過指標。「我覺得……不太對勁。」

大腦缺氧，三十秒內呼吸系統就會停止運作。

「救護車正在路上。」康納說。「你不會有事的。」